秦氏扫了她一眼，摇摇头，她这个小姑子，父亲是国公爷，姑姑是皇后，世子又是一母同胞的兄长，衣食住行跟公主也不遑多让了。只是养成这样单纯的性子，真不知日后嫁了人怎么在后院生存下去。
不得不说，秦氏的确是个好嫂子。梁慕烟出事，她不仅详细地询问了前因后果，为她分析情况，怕她不相信，还特地陪着到侯府来确认。
云舒说了之前两次与韩雅茹的冲突，直言道：“她们针对的不是你而是我，不过被我县主的身份压着，不敢当面动手，便让你来寻事。”
秦氏接着说出自己的疑惑，“而且女学的马，都是专门备给各位闺秀的，性情应当是最温和不过，怎么慕烟一鞭子下去就惊了马呢？”
其实云舒也怀疑，只是当时吓懵了，这两天的时间过去，便是有什么怀疑也找不到证据了。
“你的马是自己挑选的吗？”云舒缓缓开口。
梁慕烟摇头，“不是，是让香雪去的。”
秦氏将视线落在梁慕烟旁边的丫鬟身上，冷声道：“香雪，你将挑马前后的事仔细说来，若是漏了什么重要的事，可莫要怪我心狠。”
香雪噗通一声跪在三人面前，“少夫人，那日小姐命奴婢去牵马，奴婢仔细问过马倌，特地挑选的温驯脚程好的马，实在不知为何会受惊啊。”
秦氏眉头微皱，“那马倌可有专门给你推荐哪一匹？”
“没有，他只是介绍了几句……”
这种贴身大丫鬟一般都是家生子，被收买的可能性太小。云舒想了想问道：“你回来的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？”
香雪一怔，似是想起了什么，大声道：“纪二小姐身边的司棋！奴婢回来的路上碰见她，我们一道回赛场的。”
梁慕烟眼睛微红，咬着牙道：“你可看见她做了什么？”
香雪的声音又低了下去，“她只问了奴婢一些花样，好像，好像没有做什么……”
秦氏沉默半晌，又开口道：“马不会无缘无故受惊，你好好想想，那日见司棋可有什么特别的？”
“会不会马只是被鞭子抽痛了？不是纪云涵做的？”梁慕烟见问来问去都没什么疑点，话语间犹豫起来。
秦氏反问：“那么还会有谁动手？便是你平日里骑的赤骄，也不会因为鞭子重了就疯跑地停不下来。”
“人做事总有目的，既然故意激你去赛马，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？如果你们谁都不出事，平安结束比赛，她之前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？”
梁慕烟又问道：“可是嫂嫂，若是纪云涵，她与纪小姐关系不睦，干嘛在我的马上动手脚呢？”
云舒冷笑一声，“她不是不想，只是没机会。”
梁慕烟又不傻，只是心中不愿承认被人利用罢了。听到云舒的话，也不再言语，既然两人关系不好，又怎么会不防着对方呢？
三人都陷入沉思，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只有呼吸声。
“小姐，二夫人和涵小姐来了，”夏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云舒与秦氏对视一眼，“怕是冲着你们来的。”
秦氏不在意地笑了笑，“我正好见识见识这位小姐。”说完又转头道：“香雪，找机会跟司棋接触一下，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同，这是你戴罪立功的机会。”
香雪身子微微一抖，忙应声退了出去。看来这世子夫人也是个极有手段的，云舒心中暗道。
“请进来吧，”云舒话落却未起身。
帘子再一次掀起，多日未见的余氏携着纪云涵一起站在门口，两人今日穿的清雅，看起来倒像是姐妹一般。
余氏笑着走进来，先对秦氏行了一礼，“见过世子夫人。”接着又嗔道：“云舒，家里来了人，怎么也没跟婶母说一声呢~”
如果秦氏跟梁慕烟一样是那单纯的，怕是就要误会她不敬亲长了。云舒端起茶抿了抿，“这个要问世子夫人了，她下的帖子是找我。”
秦氏见她不动声色地就将皮球踢了过来，瞬间就明白她们虽然不和，但还没撕破脸面。梁府承了她的情，帮她挡一挡也不怕什么，更何况余氏这样的人，还没资格过问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决定。
“嗯，我们专程来找纪小姐道谢的。”
这话不失礼，但更谈不上亲近。余氏面色讪讪地在秦氏旁边坐下，咳了一声。
纪云涵移到美人榻前，一脸关心，“梁姐姐，你那日受惊可好些了？我还说过两日去国公府看你呢，没想到你先来侯府了。”
云舒瞟了她一眼，“涵妹妹待梁小姐真好，我躺了一日，也没见你来栖梧院瞧瞧，梁小姐来了不过半个时辰，你就上门了。”
纪云涵笑容一僵，她以为两人闹得如此不快，云舒在人前肯定不会主动开口的，没想到一句话就将不敬长姐的名头扣了上来。
“姐姐可是怪小涵了？小涵昨日被舞蹈科的夫子留下，回府特别晚，想着姐姐需要静养，就没敢前来打扰……”
又是这一套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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